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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0章 第一樓是我家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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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時間:2013-1-11 18:46:11 本章字數:4473

奉珠一時沖動想領著綠琴去找小三算賬,可轉念又想了想,雖然她為主,小三為奴,可也不能空口白話,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。

見奉珠又坐了回來,錦畫還以為是奉珠聽了她的勸,便道:“娘子莫惱,此事還需要拿著實實在在的把柄才好動作。”

“娘子莫要為奴婢擔心了,奴婢不嫁他就是。奴婢也不打算拆穿他,總歸親戚一場,弄壞了臉面也不好。”綠琴擦幹凈眼淚規矩道。

聞言,奉珠瞪了她一眼,道:“你就是太為他人著想了些。傻綠琴,也不為你自己想想,這婚你打算怎麽退?用什麽理由,誰提出來?若是你提出要退,旁人少不得要往你身上潑臟水,以為你跟了我嫁過來之後又看上什麽更好的了。

可若是他提出來,就更汙損你的名聲,這事本來就是他的錯,你難不成還想保全他?你要真這樣想的,我可就不管了,你愛怎樣便怎樣吧。”

“可、可……那要怎麽辦呢?”綠琴沒了主意慌亂道。

“這事你可告訴郝叔了沒有?”奉珠看著綠琴道。

“沒,我沒敢告訴爹。我爹是真把他當成兒子培養的,想著,他年紀漸大了,管理府中之事多有力不從心,對他多有培養,想讓他繼承,可是沒想到他有異心。我是知道他的,他本是良人,若非走投無路他也不會投奔到我家裏來,我以前還想著他是不在乎的,可現在看來,他八成是不想入賤籍的。”綠琴苦澀道。

奉珠想著綠琴一家的身份,幾代人都是房家的家奴,那個小三若是娶了綠琴,他便是要入賤籍的,想想他現在雖說借了郝叔的光和府上簽了雇傭三年的契書,可是只要期限到了,他仍是良人。

錦畫若有所悟,便道:“你早看出他的心思,當初就不該點頭答應他。”

“自他來我家,便對我多有示好,我瞧著他品性也還算好,又孝順我爹娘,我這才動了心思,我爹也看著他還行,便向他提親,他當初也是一口答應了的,自他應了那日起,我爹更是對他多有提拔,從一個跑腿趕車的小僮到幫著采辦中饋菜蔬的小管事,我爹看他幹事利落,聰明勤奮,越看他越滿意。

想著我也日漸大了,這回我家裏去,我爹就把這事跟我和他說了一聲,他當著我爹的面倒是爽快應了的,誰曾想便是幾個時辰的功夫,他卻背著我抱別人去了。”綠琴用帕子捂了眼又傷心道。

奉珠一邊聽著綠琴說,一邊氣惱難平,便道:“綠琴你得把這事跟郝叔說,雖然得讓郝叔失望一陣子,但也好過把這只白眼狼養大了強。趁他還不成什麽氣候,便盡早除了他。決不能輕饒了他。”

“娘子說的在理,這事你得告訴郝叔去。定親、退親的都得父母出面,和咱們沒什麽相幹。”錦畫勸慰道。

“我多放你一天的假,明天你就回去。”奉珠最後拍板道。

錦畫打開窗戶看了看外面的月色,又進來伺候著奉珠躺下,道:“時候不早了,您早些睡,奴婢們就守在外間,有事叫我們。”

“去吧。綠琴你也別想那麽多,我瞧那個小三長了一副瘦弱樣兒,定是個短命鬼,他壓根配不上你,我這裏卻有一樁好姻緣要說給你,錦畫你也跑不了。”閉上眼之前,奉珠道。

“一切都聽娘子的安排,奴婢沒有意見。”錦畫知道是青書的事情給了奉珠警醒,無論她願不願意,都是要嫁人的,便由著娘子給她安排,總不至於是個流氓閑漢就是了,左不過是男主子身邊的幾位管事。

錦畫迅速把見過的幾位管事都想了一遍,想著只要不是那位二管事她都隨意。

“奴婢也沒有意見了。”綠琴感懷道,對於退了小三的親之後,奉珠給她安排一個什麽樣兒的,她沒有絲毫的意見。

到了下半夜,烏雲遮月,淅淅瀝瀝下了一陣子的雨,到了第二日清晨,奉珠披衣下床,推開外間臥室的窗戶,見外頭芭蕉滴翠,落紅滿徑,深吸口氣,便覺通身都舒爽起來,不覺揚唇微笑。

錦畫敲門進來,見奉珠已是醒了,便領著手捧一應金器洗漱用品的丫頭們進來,笑道:“娘子今日心情頗好。”

“大哥要成親了,我自然高興。往後元娘可就成了我大嫂了,依著元娘的脾性,我大哥只怕再也沒有安寧日子過了。綠琴可是回去了?”奉珠端起一杯鹽水漱了漱口,又拿切成長短合適的楊枝沾鹽揩牙,過了一會兒便又端起另外一杯楊枝煎湯漱了漱口吐在痰盂裏。

“天蒙蒙亮時便回去了。”錦畫把一塊布巾浸在溫水裏,揉弄了幾下,攪幹拿出來,捧在手心裏。

奉珠在金盆裏輕輕揉搓了自己的小臉幾下,澆了澆水,便從水裏出來,拿過溫布巾擦臉,坐到妝鏡前。

錦畫把用過的布巾拿走,又換了一塊絹布遞給奉珠。

奉珠接了沾了沾臉便放在梳妝臺上,在那四層的首飾匣子裏抽出最下面的一層,拿出一個鎏金鏤刻牡丹花的圓形小盒,打開,裏頭便是白玉一般的膏子,奉珠抹了一些在手心裏,搓了搓便均勻的往臉上抹,潤了潤臉。

錦畫又抽出旁邊的一個屜,拿出另一個漆畫的黒木盒子,打開,裏面便是嫣紅的胭脂。

奉珠看了看,想著郎君既不在,便讓錦畫放了回去,打散頭發讓錦畫為她梳頭。

“可是明日迎親?”奉珠道。

“是明日。”

奉珠神色便暗了暗,他不是說大哥娶親時就回來,怎得到了這個時候還聽不見班師回朝的消息?

錦畫見奉珠神色落寞,便道:“娘子,不然我們今日出去轉轉,去天下第一樓吃乳釀魚可好?”

“是了,我竟是有一個半月都沒出去過了呢。你不說還好,你這一說,我就想起那魚湯的美味來了。可惜,元娘是不能陪我的,可若叫上永安,我又聽不得她那些刺人的話,永安吶,就跟一只渾身長滿刺的毛刺似的,見誰都要刺上一刺。”

待穿戴整齊了,奉珠在前,錦畫、彩棋在後便往外頭去。

一路上穿花拂柳,聞香踏青,好不自在快活。

踏上小竹橋,奉珠想著自己一個人出去總不好玩,便想著去叫上永安也好,說來,她最近倒是安靜了不少,已經很久沒來串門了。

莫不是被高密公主發狠禁了足?

“高密公主府上可有什麽新聞?我怎感覺好久不見永安了呢?”

“奴婢到沒聽說什麽。”錦畫道。

奉珠垂眸想著,到底是公主府,也不是什麽消息都能洩露出來的,便道:“不然,我們去公主府拜訪永安去。”

錦畫笑道:“平常見了,您和永安縣主總要互掐一通,可如今久不見面的,您又擔心上了。娘子怕是多心了,無論如何,高密公主總是永安縣主的親生母親,一個母親哪裏會真的和自己的女兒較真去,最多不過是永安縣主頑劣的過了,讓高密公主教訓一通,在自己家裏還能出什麽事去。”

“你說的也是。永安成日裏鞭子不離手,誰也不能讓她吃了虧去。”

走在柳蔭裏,說著話,主仆三個穿過二門,到了大門上,便見大門緊閉,門口兩側立著至少二十位手拿長槍的軍漢。

奉珠面有不悅,剛要質問守門的隊正,便聽身後寶慶的聲音響起。

“夫人,您這是要出去啊。”寶慶笑臉如佛,手提跑擺急忙忙跑過來,在奉珠三步遠處站定,拱手磕頭。

“青天白日的,關著門幹什麽?”

“這是主子臨走時吩咐的,奴只好遵從。”寶慶笑道。

“他這是什麽意思!”奉珠往左了想之後,大怒!

“不、不主子沒有那個意思。這都是為了保護夫人才這般的。”寶慶見奉珠鬧了,急得額頭都冒出汗來,連連給奉珠磕頭。

“這話如何說的?是有人想殺我還是怎得,要這般嚴密防守?搬了椅子來,我倒要好好聽你說,寶慶,你若說不出個子醜演卯來,今日我就要罰你!”

“奴這就去。”寶慶爬起來,跑進門房裏搬出一個凳子,用自己的袖子狠狠的擦了擦才讓奉珠坐了。

寶慶便道:“主母可還記得成親日,咱們遇上障車的,差點打起來那事嗎?”

“記得。那些障車的人太不知規矩了,一點不像是來討喜的,倒像是來尋仇的。”奉珠沈思半響,又道:“可是你們主子有什麽仇家?”

寶慶見奉珠果然如主子所說,靈慧通透,便長舒一口氣感激道:“主母明鑒。這京中確實有主子的仇敵,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,所以,主母,您若是出門游玩,還是多帶上些人為好。主子走時便給奴下了死命令,若是您少一根頭發絲,便要摘了奴的腦袋。”

“我也不是非出去不可,便是在家裏無賴了些,又想吃天下第一樓的乳釀魚,這才動了出門的心思。既然他不放心我,我便不出去了。咱回吧。”奉珠本就不是特別想出去,既然這府裏擺出這般嚴陣以待的架勢,想著他在遠方打仗,辛苦勞累,自己如何還能讓他擔心。

寶慶一聽笑的更開心了,便諂媚的隨著奉珠往裏頭去,道:“夫人,您若是想要旁的,奴不敢說一定能弄來,可您若是想吃天下第一樓的乳釀魚,奴卻是能把那庖丁找來的,夫人想吃多少,咱們都有。”

奉珠抿唇一笑,笑睨寶慶道:“你當人家名店大廚是你家的啊,還想要多少有多少,你這大話可說的太滿了些。我可聽說那酒樓是個有靠山的,你可別亂來,在這長安低頭擡頭便是皇親國戚,咱們犯不著白白惹了他們。”

寶慶嘿嘿一笑,越發看重奉珠,便道:“夫人且放心,那天下第一樓便是咱們家的產業,那裏頭專做乳釀魚的庖丁便是福喜,是主子在長安的大掌櫃。”

“你莫要哄我?”奉珠心中高興,卻不大相信道。

“奴便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哄騙夫人呀。”寶慶道。

“可是真的?”奉珠驚喜的又問道。

“真的。主子走時便交待了,夫人若是問及便都告之夫人,夫人若是不問,若有個合適的時候,也讓奴簡單向您交待一遍。主子可是說了,他的都是您的,便是主子自己也是您的。”

奉珠被這寶慶哄的心花怒放,笑指著他道:“莫要貧嘴。前頭的話我信,可後頭的話我不信,他壓根就說不出那樣的話來。”

“主母英明。”寶慶作揖打諢道,“可是讓福喜來一趟,不然讓福星、福瑞等人也來拜見一下夫人,可行?”

“這個福瑞又是誰,我倒是聽說過一家福瑞金鋪子。”奉珠已經被這突來的驚喜弄的心潮澎湃了,想著那被人稱譽,被聖上都誇好的天下第一樓便是自家的,她便油然而生一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感。

“主母怎知那是咱們家的?可是珍慶,珠慶幾個告之的?”寶慶好奇道。

“那倒不是,是我聽別人說了那麽一嘴就記住了這家‘膽大妄為’,敢收取皇族金器的鋪子。真的不要緊嗎,皇家的金器都收?”

“無礙的,主母。”寶慶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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